天下一统剧本第09集

《天下一统》剧本第九集1、场景：后周开封时间：日外△深秋。△阴霾笼罩的宫殿。2、场景：后周开封时间：日外人物：赵匡胤柴荣郭威李重进张永德郭祥樊爱能郭祥韩通群臣太监△赵匡胤看着面前的这个所在。△这里是朝堂，巨大，空旷而冰冷。△群臣肃立于此，君王高居其上。赵匡胤：（画外）又一个王朝在乱世中兴起，又一个将军成为了君王。然而也仅止于此。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新王朝只是新年号，乱世依旧是乱世。这座大殿中所有的人都见惯了类似的更迭——迅速的崛起，然后又迅速的覆灭，因此对此听之任之，心安理得。也许会有例外，但终归无能为力。这乱世已吞没了太多的理想。不知道这一次会是怎样的结果。△他的目光掠过那些貌似恭谨的臣子，最终落在最高的那个人身上。△龙榻上，郭威斜倚着，正眯着眼看着一封奏折。△他的精神看上去有些不济。他老了，不复当年模样，变的老迈而阴沉。△片刻，他合起奏折，看向下面。郭威：荣儿，你要改军制？△殿中忽然多了很多眼神的交换。△赵匡胤的目光落在柴荣身上。柴荣：是。△身旁，李重进不动声色的看了柴荣一眼。郭威：你却为何有如此念头？柴荣：大军已病，为国运计，不得不改。郭威：大军已病？（面带审视之意）却是如何病法？柴荣：臣以为，我大军之病，有三。1

郭威：说与朕听。柴荣：遵旨。（略踌躇，随即）臣以为，兵者，国之利器也！当时时磨砺，方能保其血勇之气，争胜之心，然我大周立国以来，已三年未起战事，大军承平既久，疏于阵仗，锐气不再，惰气已生，更兼士卒日趋老弱，战力亦衰。兵惰而不能战，此为一病。△众臣的反应。△郭威以手支颐，默默听着，看不出阴晴。柴荣：士卒之外，将亦堪忧。如今军中一干将领，常自诩功高，其实尸位素餐，毫无强兵之念。更有甚者，居然视王师为私产，任手下士卒经营私业，行倒买倒卖之事，而从中渔利，大饱私囊。如此行径，几如贩夫走卒。为将如此，何以治军？将骄而不能统兵，此为又一病。△一干老将阴晴不定的表情。柴荣：而如此将不将，兵不兵，以至有律不行，有令不守，军纪亦形同虚设。行伍之中，最重令行禁止，失军纪如失根本，既无根本，更何以为军？此为最大之弊病！△群臣的反应。柴荣：我大周立国未久，国祚尚未稳固，已是如此局面，长此以往，当此大争之世，又何以抵挡列国觊觎？所以，臣请陛下，军制当改，若不改，大周危矣！△柴荣一席话毕，大殿中鸦雀无声。△郭威略点了点头，看着殿中群臣。郭威：你们怎么看？△无人应声。△文官一脸事不关已，一干武将，尤其是老将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郭威的目光落在李重进身上。△李重进却依旧不动声色。△郭威收回目光，将手中奏折放在一旁。郭威：兹事体大，容后再议吧。△李重进不为人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柴荣一愣，想要再说什么。△郭威却一挥手。郭威：朕也乏了，今日就到此吧。△说着起身，两个宫女搀扶着退了下去。△一太监高喊。太监：退朝！△李重进当先转身，退了出去，众臣纷纷离开。△柴荣站在那里，面上带着一丝失望，愣了一忽，转身走去。△背后，赵匡胤看着他的身影，神色复杂。2

3、场景：后周开封时间：日外人物：赵匡胤李重进郭祥△后宫。△天还不是很冷，郭威的寝宫里却早早生起了炭火。△郭威裹着一身裘衣，蜷缩在锦榻里，正皱眉喝着一碗药。△喝完药，用茶漱了口，郭威挥了挥手，宫女下。△郭威将貂裘又裹得紧了些，闭目靠在锦榻上。△兽炉中的香袅袅的，无声的上升飘散。△郭祥无声走进。郭祥：（轻声）陛下。△郭威恍若未闻。郭祥：陛下。△郭威回过神来。郭祥：武信军节度李重进晋见。△郭威目光一动。郭威：宣。内侍：遵旨。△内侍下。△少顷，李重进走进，抱拳为礼。李重进：臣李重进参见陛下，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郭威：（略点头）平身吧，你来干什么？李重进：臣一是挂念陛下的身体，二者是为晋王修改军制一事而来。△郭威似有些意外。郭威：朕在朝堂上问的时候你不说，此时却来，你弄什么玄虚？李重进：臣不敢，只是有些话，实在不便在朝堂上说。△郭威看了李重进一眼。郭威：既如此，有什么话，你说吧，李重进：晋王所言军中之弊病，臣深以为然，然而修改军制一事，恐不可行。郭威：既有弊病，为何又不能改？李重进：虽有弊病，却非大患，不改则已，若改，后果殊难预料。△郭威摸着怀中猫儿的皮毛，也不见动声色。郭威：哦？怎么说？李重进：依军中现状，若改制，逃不开裁军换将，然而有些将是换不得的，有些军也是裁不得的。△郭威抬眼看了一眼李重进。3

郭威：朕的兵将，朕裁换不得？李重进：（急忙）臣有罪，臣一时直言，陛下息怒。郭威：（垂下眼帘）接着说。李重进：说白了，所谓诸般弊病，无非是一个权字。如今我大周的军队，除了殿前诸班乃是陛下的亲军外，大半的军队乃是在一干老将和地方节度的手里，这些人……动不得。△李重进说完，偷眼看了一眼郭威。郭威：你怕他们造反？李重进：乱世之中，人人以刀枪自保，这些人当年拥立陛下立国的时候尚且存有私念，又怎么甘心被夺了军权？郭威：那便听之任之么？李重进：这些人所恃者无非手中之兵，为自身计也不会太过胡来，有不堪者，抓出几个杀一儆百，其余自然慑服。如此两下相安，亦无伤大局。△郭威抚摸着怀中猫儿的皮毛，半晌。郭威：朕明白你的心思了，下去吧。柴荣：（诚挚的）陛下万万保重龙体，不要太过操劳。△郭威点了点头。郭威：去吧。李重进：臣告退。4、场景：后周开封寝宫门外时间：日外人物：李重进郭祥△李重进走到寝宫门口，遇到守在门口的郭祥。△李重进躬身一揖。李重进：郭统领。郭祥：李将军。李重进：（颇有深意的）我府中暖阁新成，不知郭统领可否赏脸一聚？郭祥：咱家俗务缠身，却是不便。李重进：（一笑）既如此，改日便是，告退。郭祥：李将军走好。△李重进转身离开。△郭祥看着李重进的背影，饶有深意的一笑。4

5、场景：后周开封寝宫时间：日内人物：郭威郭祥△郭威抚摸着怀里的猫，貌似沉思，半晌。郭威：郭祥。△郭祥应声而入。郭祥：臣在。郭威：传柴荣见朕。△郭祥神色一动。郭祥：遵旨。6、场景：后周城门马直军使府时间：日内人物：赵匡胤偏将△赵匡胤貌似思量。△一偏将进。偏将：赵将军，查没一批私盐。7、场景：后周城门时间：日外人物：赵匡胤张永德樊爱能偏将贩盐士卒守城士卒众亲兵△城门处，一群士卒围着几辆满载私盐的大车和一队盐贩子。△赵匡胤随偏将来到近前，一贩子见赵匡胤来，挤出列来，看样子像个头目。盐贩头目：见过将军。△赵匡胤看了眼那盐贩子，那贩子竟毫无惧色，一脸有恃无恐。赵匡胤：私盐敢走城门，胆子不小，绑了！盐贩头目：且慢！将军，这不是私盐，乃是军需。△赵匡胤闻言一愣。赵匡胤：军需？盐贩头目：正是。△说着凑到赵匡胤耳边。盐贩：实不相瞒，这是禁军都指挥使樊爱能将军的买卖，咱们都是樊将军的属下。5

△赵匡胤恍然。盐贩头目：将军高抬贵手，樊将军那里，忘不了将军的好处。△赵匡胤看了那盐贩子一眼，冷笑一声。赵匡胤：绑了！△那贩子正自以为得计，冷不防赵匡胤翻脸，一干军士得令，上来便要绑，吓的惊叫连连。△正此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樊爱能：且慢！△却见一老将，带着一队亲兵，趾高气扬，策马到了近前。△赵匡胤见了此人，眉头一皱，却仍是上前，行了一礼。赵匡胤：末将赵匡胤见过樊将军。△那樊爱能也不下马，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匡胤。樊爱能：你就是赵匡胤？赵匡胤：正是。△樊爱能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来。樊爱能：放人。赵匡胤：这些人贩卖私盐，犯了重律，属下不能放。樊爱能：这不是私盐，乃是我营中采办的军需。赵匡胤：军中用盐向来都是由朝廷一应采办，却不知何时准许私下买卖了？樊爱能：要你放人便放人，哪有那么多道理？赵匡胤：既是采办军需，自然有采买文书，将军拿采买文书来，属下自会放人。樊爱能：你敢刁难老夫？赵匡胤：不敢，依律行事而已。△樊爱能颇为意外。樊爱能：你一个小小马直军使，居然管到老夫的头上来了！老夫却无文书，你待怎的？△赵匡胤闻言一笑，转身号令军士。赵匡胤：将一干人犯拿了，赃物充公！△一干军士得令，便要动手。△樊爱能万没料到赵匡胤敢公然顶撞，勃然大怒。樊爱能：放肆！△说着一马鞭挥了下来。△赵匡胤听到风声，一抬手，将马鞭牢牢攥住。△樊爱能用力回抽，却抽之不动，赵匡胤也不放手，只冷冷的看着他。△樊爱能又羞又气，面红耳赤，弃了马鞭，拔出剑来，喝令身后亲兵。樊爱能：来啊！把这厮拿下！△亲兵得令，团团围住，赵匡胤身后军士见状，亦围上前来，一时竟成剑拔弩张之势。6

△忽听一声断喝。张永德：皇城之内，谁敢喧哗！？△又一彪人马来到，当先的正是张永德。△张永德勒马停在近前，樊爱能见是他，忙上前见礼，赵匡胤亦抱拳为礼。樊、赵：末将见过张太傅。△张永德看了看场中局面，也不理樊爱能，向着赵匡胤。张永德：赵匡胤，何事如此？赵匡胤：属下查没一批私盐，不想樊将军却来强行索要，属下不允，因此起了争执。△张永德闻言点头，转向樊爱能。张永德：樊爱能，这是你的人？樊爱能：是末将帐下军需官。张永德：你贩私盐？这可是重罪，你没那么糊涂吧？樊爱能：（踌躇）这……属下只命人采办军需，并不知这是私盐。张永德：（假意）当真？樊爱能：末将岂敢隐瞒。张永德：既然如此，那是误会一场，赵匡胤，樊将军既不知情，你也不要计较了。樊爱能，把人带走，盐留下吧。樊爱能：（无奈）遵命。△赵匡胤示意手下军士放了那几个盐贩。△樊爱能形势如此，向张永德一抱拳。樊爱能：末将告辞。△言罢恨恨看了眼赵匡胤，带人离去。△赵匡胤看着他背影，摇了摇头。△张永德却下了马来，走到赵匡胤近前。张永德：樊爱能这老家伙可是有名的刺儿头，他你也敢得罪，胆子不小。赵匡胤：末将只是尽职而已。△张永德上下打量赵匡胤几眼，点了点头。张永德：好，谁也不怵，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劲儿。△赵匡胤一笑，不置可否。张永德：去喝上一杯？赵匡胤：末将正当值，恐怕不行。张永德：就知你会如此。（转头对那副将）你替赵将军当值，若出了闪失，唯你是问！副将：遵命！△张永德转向赵匡胤。张永德：如此还不赏脸？△找匡胤无奈苦笑。7

8、场景：后周开封张永德府时间：日内人物：赵匡胤张永德△一桌酒菜，两人对面而坐。△张永德举起盏来。张永德：先干一碗再说！△赵匡胤举起盏来，两人相碰，仰头喝干。张永德：痛快！匡胤，早想与你这般痛饮，可惜一直未得机会，今日相聚，务必尽兴，你我好好喝上一气！△赵匡胤一笑。赵匡胤：若只是喝酒，末将却不怕，太傅要喝，末将舍命相陪便是。△赵匡胤话中有话，张永德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原样。张永德：好！再来！△说着满上，两人又是一碗。赵匡胤：太傅海量。△张永德抹了一下嘴边残留的酒液，哈了一口气，看向赵匡胤。张永德：除了打仗，还有一样咱谁也不怕，便是这喝酒。兄弟，不瞒你，这满朝文武，咱家愿意和他把盏的没有几个，你算一个。赵匡胤：末将何德何能？得太傅如此抬爱。△张永德看着赵匡胤。张永德：我看得出，你是个人才。赵匡胤：末将一介武夫而已，哪里算什么人才？△张永德连连摆手。张永德：我的眼光不会错，自河中平叛到澶州起事，再到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同辈之中，你之性情勇略，可为翘楚。赵匡胤：太傅谬赞了，末将实不敢当。△张永德将身子压低，靠近赵匡胤。张永德：匡胤，你是大才，如今只做一个马直军使，不觉得委屈么？赵匡胤：官职无大小，能为国尽力即可。△张永德吃了软钉子，直起身来，看着赵匡胤。张永德：匡胤，到我帐下如何？△赵匡胤闻言一愣。张永德：匡胤，你是明白人，你到我帐下，以你之才，有你助我，是能做大事的……△张永德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匡胤。△两人四目相对，少顷，赵匡胤一笑。8

赵匡胤：末将实不懂太傅的意思。末将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告辞了。△说着便要起身。张永德：匡胤！△赵匡胤停住。张永德：我实是爱你之才，你此时不答应，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何时愿入我帐下，我随时恭候。△赵匡胤向张永德一抱拳，转身离去。△张永德看着赵匡胤离去背影，微微摇头，又喝了一碗酒。9、场景：后周开封郭威寝宫时间：暮内人物：郭威柴荣郭祥△暮色沉沉。△郭威依旧裹着貂裘，正把手放在炭炉上取暖。△他跟这暮色一样疲惫和衰老。△柴荣在侧，躬身而立。郭威：荣儿，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柴荣：可是为了修改军制之事？△郭威微微点了点头，有些费力的站起身来，看着初上的灯火，半晌。郭威：荣儿，你为何要改军制？柴荣：不改军制，军中弊端难除。郭威：有弊除弊，未必要改制。柴荣：除一时一事之弊，无异隔靴搔痒，要正本清源，惟改军制一途。△郭威转过身来。郭威：说到底，你是想把那些老将的军权夺了。柴荣：臣只对事，不对人。△郭威轻咳几声，看着柴荣。郭威：他们干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这些老家伙随我戎马一生，是豁出性命才保我坐了这个天下，如今是做了些许出格的事儿……由他们去吧，他们都老了，也折腾不了多久，早晚是要让路的。柴荣：陛下的意思是？郭威：改军制的事情，就算了吧。柴荣：陛下！万万不可如此！△郭威看了一眼柴荣。柴荣：军中积弊已深，若再任由如此下去，待到积重难返，恐怕想改也改不得了！臣请陛下三思！9

郭威：你就执意要改么？柴荣：不改军制，何以强军，军不强，何以致天下。郭威：你是为了天下？天下四分五裂了这么多年，你就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改么？柴荣：如今天下形势，南唐后蜀契丹，主皆无道，此时正是强军平乱的最好时机，若错过此时，予这几国强盛之机，到时再要平定天下，恐怕再无可能了！陛下……郭威：（猛地打断）△柴荣错愕。郭威：够了！你心中只有天下，可还有我这个皇帝，还有我这个义父？△郭威双眼发红，看着柴荣。郭威：你就那么急不可耐么？△郭威说到此处，气血浮动，眼前一黑，摇摇欲坠。△柴荣忙上前扶住。柴荣：陛下，陛下！△郭威甩开柴荣，缓缓坐于锦榻，喘息良久。△柴荣早已跪拜于地。柴荣：义父息怒，孩儿有罪！△郭威喘息着，看着柴荣。郭威：罢了，你去吧。柴荣：义父，孩儿……△柴荣还要说什么，郭威疲惫的挥了挥手。△柴荣无奈。柴荣：孩儿告退！10、场景：后周开封寝宫时间：暮外人物：柴荣郭祥△柴荣走出，样子有些失神，险些撞到门口的郭祥。△郭祥看着离去的柴荣，眼睛一转，转身进了寝宫。11、场景：后周开封寝宫时间：暮内人物：郭威郭祥△郭祥轻轻走入，偷眼观瞧，郭威兀自在那里喘息。郭祥：陛下，陛下可是不适？要不要唤御医？10

郭威：不须你管，退下！△郭祥躬身退下。△心中有了计较。12、场景：后周开封赵匡胤府时间：夜内人物：赵匡胤士卒△赵匡胤一身便衣，手执一本兵书，坐于灯下。△说是看书，其实是在出神。△一士卒走进。士卒：将军，晋王府上来人，请将军过去。△赵匡胤一愣，随即起身。13、场景：后周开封柴荣府时间：夜外人物：赵匡胤柴荣△赵匡胤一路进得府来，入了花园，远远只见一座亭下，柴荣坐在那里，倚着石桌，面前摆着些酒肴，正举着一杯酒慢慢的啜饮着。△赵匡胤走了过去。赵匡胤：（抱拳施礼）末将见过王爷。△柴荣见是赵匡胤，淡淡一笑。柴荣：你来了，坐。△赵匡胤坐下。△柴荣举起酒壶，将赵匡胤面前的酒杯注满。柴荣：今日心绪不佳，叫你来陪我喝上几杯。△说着举起杯来，虚敬一下，将杯中酒喝干。△赵匡胤随着干了，将杯放下。△柴荣轻吁了口气。柴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言罢自嘲的笑了声。赵匡胤：王爷可是为今日殿上之事？柴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匡胤，我是不是错了？赵匡胤：（笃定的）王爷没错，除弊强军，势在必行。△柴荣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11

柴荣：何其难也……皇上已然示下，改军制的事情，再也休提了。△赵匡胤一愣，随即默然。△柴荣再将两人的酒杯倒满。柴荣：喝酒。△言罢也不管赵匡胤，举起杯来自己喝干。赵匡胤：再无转圜余地了么？△柴荣摇摇头。赵匡胤：王爷甘心？柴荣：不甘心又能如何？可惜了如今这大好形势……自唐降以来，数代纷争，帝王频出，而国运未有过三代者。只知守成，不知开拓，惟自顾而无长策，最终坐以待毙，为他人所替。莫非我大周也要重蹈覆辙么？△赵匡胤默然。柴荣：我本以为皇上是那个廓清宇内的人，谁知道……△柴荣再饮一杯，不胜唏嘘。赵匡胤：（忽然）皇上老了。△柴荣不防赵匡胤说出这么一句，不由一愣。柴荣：你说什么？赵匡胤：皇上老了。一个人老了，心就软了。心软了，顾忌便多了，很多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开拓，从来就不是老人的事情。△柴荣看着赵匡胤，赵匡胤亦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柴荣：既如此，谁堪天下？△赵匡胤目光炯炯。赵匡胤：当天下者，非王爷莫属。△柴荣身子微微一震，竟然无语。赵匡胤：王爷有平天下之志，亦有平天下之能，所患者无非……柴荣：无非什么？赵匡胤：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柴荣一惊，随即。柴荣：赵匡胤，你好大胆！居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赵匡胤不为所动。赵匡胤：末将一片赤诚，说的乃是真心话，难道王爷不是这么想的么？△柴荣平复下来，看着赵匡胤，似乎要将他看透。赵匡胤：王爷明锐决断，当如何做，王爷自知，但无论王爷如何，匡胤都愿为驱策，在所不辞。△柴荣听到此处，盯着赵匡胤，赵匡胤毫不躲闪。柴荣：为何如此？赵匡胤：匡胤亦是有大志之人，我之大志，惟王爷能够托付。△柴荣一愣，终于释然。12

柴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赵匡胤一笑，坦然受之。柴荣：当下形势，何以教我？赵匡胤：徐徐图之，韬晦为上，修改军制之事，还是暂时不提为好。△柴荣微微点头，随即。柴荣：我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此次为改制之事，皇上对我甚为不满，我这心中，甚是不安。赵匡胤：皇上一向器重王爷，纵有一时不快，不会真正怪罪王爷。柴荣：我如今所患者，不是皇上，而是另有其人。赵匡胤：王爷是说张永德和李重进？柴荣：（点头）张永德虽有图谋，然而以其器量才能，不足为患，只是李重进工于心计，却是不得不防。赵匡胤：既然如此，王爷打算如何？柴荣：我却不屑做那蝇营狗苟之事，无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赵匡胤：王爷好器量。柴荣：若非不得已，我其实不愿如此。想我三人本是亲眷，如今却落得如此明争暗斗局面，真是令人齿冷，权位面前，这便是人心哪……不说这些，喝酒为上。△说着端起杯来，两人再干一杯。△赵匡胤仿佛想到什么，忽然一笑。柴荣：缘何发笑？赵匡胤：末将想到，今日张永德也请末将喝了一顿酒。柴荣：为何？赵匡胤：他欲拉我到他帐下。柴荣：哦，竟有此事，你却为何不肯？赵匡胤：他的酒却没王爷的酒喝起来痛快！△柴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少顷平复。柴荣：人生于世，知己难求，身处庙堂，便更不可得。匡胤，有你襄助，我心中定了许多。赵匡胤：（凝重）愿与王爷共创大业！△柴荣重重点头。△夜色无声。14、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时间：夜内人物：李重进韩通△铜灯昏黄的灯光下。13

韩通：柴荣这次要改军制，军中的老将几乎让他得罪了个遍，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想。李重进：皇上不会改军制的。皇上现在图的是平安，不会许他如此动作。韩通：如此说来，柴荣这次可是输的彻底了。△李重进冷笑一声。李重进：就算改不成军制，他也仍然是晋王。以皇上对他的器重，不会真把他怎么样。△韩通哑然。李重进：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韩通：太傅的意思是……李重进：你可知柴荣最大的弱点是什么？韩通：末将不知。李重进：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正大光明，自诩正人君子，凡是都示之以明，不屑为宵小之事。可是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之所在，正大光明？（冷笑一声）自古这江山，不是有能者居之，也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谁抓在手里就算谁的！他不屑为阴谋，那就别怪我算计他。△言罢面色一凛，转向韩通。李重进：这次的改制之事，皇上虽然不会怎么样他，嫌隙肯定是有的。咱们要做的，就是抓住这点嫌隙，把皇上的心意扭过来。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却是少不了一个人……△李重进嘴角浮起一抹阴笑。15、场景：后周开封时间：夜内人物：郭祥家仆△郭祥闭目坐于堂中，手执一串念珠，口中喃喃不已，竟是在念佛经。△一家仆走进。家仆：主人。郭祥：何事？家仆：武信军节度使李重进求见。△郭祥睁开眼睛。郭祥：他来了？（略思忖，随即一笑）请！16、场景：后周开封郭祥府时间：夜内14

人物：李重进郭祥△李重进在厅中等候，郭祥走入。郭祥：李太傅！△李重进忙起身。李重进：郭统领！郭祥：咱家正在礼佛，不知太傅到此，未能远迎，恕罪恕罪。李重进：好说。△两人落座。△郭祥手中兀自捏着念珠，不住转动。△李重进看在眼里。李重进：却不知统领好佛。郭祥：世人多苦，咱家多念几声佛号，也为世人多求一点福祉。△郭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李重进看在眼里，不由笑了笑。李重进：统领果真是慈悲心肠……（促狭的）统领如此说，我倒是想起一桩故事。郭祥：什么事？李重进：当年冯道见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德光曾问冯道：‘天下百姓，如何可救？’冯道答曰：‘此时百姓，佛再出而救不得，惟皇帝救得。’统领以为他答的如何？△郭祥一愣，随即冷哼了一声。郭祥：冯道当年只想保命，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亵渎。李重进：戏言而已，统领不必当真。、△言罢看着郭祥。△郭祥却垂下眼帘，不置可否。郭祥：太傅来此，不是只为了与我讲故事的吧？李重进：这个……△目光却落到室内奴仆身上。△郭祥见状会意。郭祥：你们都下去。△奴仆下。郭祥：太傅有什么事，请讲吧？△李重进一笑。李重进：我今日来，却是要请统领帮个忙。郭祥：咱家小小一个统领，能帮太傅什么忙？李重进：统领未免太过谦了，统领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更何况……△靠近郭祥，低声，神秘的。李重进：每月初一、十五，统领不是都有一份密报呈给皇上，那上面写的都是百官私事，各地的隐情动向，单就此一点，可见皇上对统领的宠信，实在非同一般15

哪……△郭祥睁开半闭的眼睛，看了李重进一眼。郭祥：太傅的耳目也不是一般的灵通。△李重进一笑。李重进：所以这个忙，非统领不能帮。郭祥：太傅要咱家帮什么忙？李重进：我要统领帮我对付一个人。郭祥：谁？李重进：晋王。△郭祥似是一惊，看向李重进，李重进毫不躲闪。郭祥：太傅好胆识，就不怕我告诉皇上？李重进：那要看统领如何选了？郭祥：怎么说？李重进：‘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郭统领，你若助我，如今皇上给你的，日后我都能给你，且只会更多。统领是明白人，不用我再多言了吧？△郭祥看着李重进，似在权衡，少顷，脸上挤出一丝笑来。郭祥：太傅倒是直言不讳。李重进：如此，这个忙，统领是帮还是不帮呢？郭祥：敢不从命。△李重进脸上浮出笑容来。李重进：有统领相助，大事可成、郭祥：他日太傅勿忘今日之言便好。李重进：统领放心便是……（忽而一笑）如今我倒是觉得冯道说的有些道理。乱世当中，本无乐土，比起佛祖，还是皇帝更管事一些，郭统领，你说呢？△郭祥闻言一愣，干笑了几声。郭祥：太傅要对付晋王，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李重进：什么机会？郭祥：再过几日，便是先皇后和几位皇子的祭日了。△李重进眯起眼睛。李重进：统领的意思是？郭祥：皇上老了，一个孤独的老人，最需要的不是功业，是亲人。△李重进恍然。17、场景：后周开封寝宫时间：日内人物：郭威李重进郭祥16

△郭威一身貂裘，怀中抱着一只猫儿，坐在锦榻上出神。△他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猫儿的皮毛，似乎那小东西的温暖能给他一些慰藉。△那猫儿却不听话，忽然起身，从他怀中挣脱了出去。△郭威一惊，随后怅然若失。△郭祥悄悄走进。郭祥：陛下，武信军节度使李重进求见。郭威：宣吧。△郭祥躬身退下。△少顷，一身素雅的李重进走进。李重进：臣参见陛下。郭威：你来干什么？李重进：臣近日偶得一明珠，据说是从海外鼋龙遗蜕中寻得，可以祛毒驱邪，便想献给陛下，也算臣一份孝心。郭威：哦？△李重进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显出一颗明珠，呈到郭威面前。△郭威接过锦盒，看了几眼，点了点头。郭威：难得你有心，坐吧。李重进：谢陛下！△李重进在下首落座。李重进：今日风和日丽，陛下怎不出去走走？郭威：宫里左右这么大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景致，再说，朕也懒得走动了。李重进：陛下老闷在宫里，对身子可不好，如今入了秋，阳气渐收，正应当多走动走动才是。陛下若是嫌宫中无趣，臣去年在府中辟了一处菊园，今年开得却好。陛下若有兴致，不如去臣府上看看，权当散心了。△郭威思忖少顷。郭威：却是好久没有走动了，如此也好，郭祥！△郭祥应声走进。郭威：朕要去重进府中赏菊，你准备车驾，一并随朕去吧。郭祥：遵旨。△郭祥不期然看了李重进一眼。△两人心照不宣。18、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花园时间：日外人物：郭威李重进郭祥△菊园。17

△金菊吐蕊，清香满园。△几人徜徉在花径中，一路赏玩而来。△郭威似乎玩儿的甚是高兴，面上挂着笑，气色看着竟也好了些。李重进：陛下可还尽兴？郭威：却是有日子没有这般适意了。李重进：陛下若是喜欢，不如常出来走走，也省得在宫中烦闷。△郭威点头。△郭祥接上话头。郭祥：太傅这园子修的也好，不光是这菊园，别处景致也是绝妙。（指着一处所在）陛下，咱们去那边看看？郭威：也好。△李重进却将二人拦住，面上带着一丝紧张。李重进：那边却没什么景致。郭威：哦？△郭威看出他神色有异。郭威：无妨，既是闲游，随心所欲才好。△说着就要走去。△李重进又拦住。李重进：那边确实无甚好观，臣还是带陛下去别处吧。△面上不安更甚，郭威看在眼里。郭威：你不让朕去，朕倒偏要看看你藏着什么。△说着拂开李重进，向那处所在走去。李重进：陛下！△李重进和郭祥交换了一下眼色，假作无奈跟了上去。19、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花园祠堂时间：日外人物：郭威李重进郭祥△出了菊园，转过假山，显出一所小小祠堂。△楣上一匾，上书‘孝思祠’三字。△郭威看到，不由一愣，随即推门走了进去。20、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花园祠堂时间：日内人物：郭威李重进郭祥18

△郭威进了祠堂。△只见香烟缭绕，神案上供着几个牌位。△再仔细一看，上面写的却是自己亡故妻子的名讳。△郭威一时有些恍惚。郭威：重进，这是……△李重进扑通一声跪下。李重进：臣自小由姨母带大。姨母待我，情同生母。当年城破，姨母蒙难，孩儿念念不能忘，常梦中与姨母相见，臣思姨母在天有灵，故而立了这个祠堂，供奉姨母及诸位王弟，以表孝思。臣自知僭越，还望陛下恕臣之罪。△郭威听李重进说完，半晌，长叹一声。郭威：起来吧，你有如此孝心，朕怎会怪你。△李重进起身。李重进：谢陛下。△郭威看着神案上的牌位。郭威：今日乃是皇后的祭日，你是为此才进宫的？△李重进貌似踌躇。李重进：是。郭威：你怕朕一个孤老头子伤心么？△李重进低头不语，眼圈却红了。郭威：（感慨）难得你有如此苦心，好孩子，好孩子……△郭威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郭威：这片菊园和这个祠堂就留着吧，以后每年这一天，朕都会来。李重进：臣遵旨。△看着这出活剧，旁边的郭祥的脸上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21、场景：后周开封街道时间：暮外人物：郭威郭祥△回宫的路上。△郭威坐在车辇上，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郭威：停！△车辇停下。郭威：郭祥！郭祥：臣在。19

郭祥：去晋王府。22、场景：后周开封晋王府书房时间：暮内人物：柴荣△柴荣正伏案写着什么。△忽听一声高喊。郭祥：皇上驾到！△柴荣一惊，忙起身跑了出去。23、场景：后周开封晋王府时间：暮外人物：郭威柴荣郭祥△柴荣跑出门来，郭威和郭祥已经到了门口。△柴荣忙跪拜。柴荣：臣恭迎圣驾。△郭威面色冷冷的。郭威：起来吧。△柴荣起身。柴荣：陛下今日怎么到臣这里来了？△郭威看了他一眼。郭威：朕来看看，（着重）你在做些什么。△郭威口气不善，柴荣心里一惊。△郭威却不理他，径自进了书房。△柴荣忙跟着走了进去。24、场景：后周开封晋王府书房时间：暮内人物：郭威柴荣郭祥△郭威进了书房，四下看了看，注意到了案上的折子。△郭威拿起折子。20

郭威：论天下疏。△郭威冷笑一声，看向柴荣。郭威：原来你躲在府里，就是在写这个。△郭威将折子甩到桌上。郭威：你可记得今天是你姑母的祭日？△柴荣一惊，随即失色，扑通跪下。柴荣：孩儿，孩儿……△竟是说不出话来。△郭威看着他，一脸失望之色。郭威：除了天下，你还知道什么？荣儿，我好寒心。△言罢拂袖而去。△剩下柴荣呆呆的跪在那里。25、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邸时间：夜内人物：李重进韩通郭祥△灯下。△李重进得逞的笑。郭祥：柴荣败矣！李重进：多亏郭统领襄助。郭祥：哪里，咱家只是依太傅计策行事而已。韩通：接下来如何做？李重进：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上，趁热打铁，让他从京里消失。26、场景：后周开封朝堂时间：日内人物：赵匡胤郭威柴荣李重进张永德郭祥樊爱能韩通众臣△朝堂。△众臣肃立。△郭威眉头紧蹙。郭威：北汉进犯？韩通：是，晋州守将急报，北汉近日在边境屯兵，似有图谋。郭威：自显德元年一败之后，北汉已经三年未有异动，如今怎么又有胆子来搞事了？21

△李重进出列。李重进：若只是北汉尚不足虑，只怕是契丹又起了心思，却不得不防。△郭威显然想到此处，皱眉沉吟。郭威：依你当如何？李重进：如今形势，须派一名得力战将戍守边境，以防万一。△郭威沉吟半晌。郭威：谁人可当此任？△朝中一片鸦雀无声。△赵匡胤放眼看去，朝中老将个个低头。郭威：都哑了么？△仍是无人放声。△李重进向韩通使了一个眼色。韩通：晋王英明决断，智勇兼备，可当此任。△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的眼神都聚到了柴荣身上。△柴荣亦是一惊。△郭威一愣，也将目光落到了柴荣身上。△显然，他在犹豫。△不想柴荣却跨出一步。柴荣：臣愿往。△郭威眼神一颤，随即点了点头。郭威：好，好。既然如此，朕就派你去晋州。（重重的）记着，不要让朕失望。△柴荣抱拳沉声。柴荣：臣领旨。△所有人的眼神。△郭威的复杂，张永德的意外，李重进的得逞，柴荣的坚定。△赵匡胤的担忧。27、场景：后周开封晋王府时间：夜内人物：赵匡胤柴荣△灯下。△两人默然对坐。赵匡胤：王爷何日动身？柴荣：三日之后。△柴荣苦笑一声。柴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重进处心积虑，终究还是为他所趁。22

赵匡胤：王爷就任他如此？为何不去皇上面前说个明白？柴荣：皇上如今对我成见已深，此时辩白，徒然雪上加霜。局面已然如此，我出京可暂避锋芒，未尝不是好事。赵匡胤：王爷此去，远离京城，大事如为人所趁，该当如何？△柴荣起身，轻叹一声。柴荣：我心昭昭，日月可鉴。皇上一时为人蒙蔽，早晚会明白过来的。赵匡胤：如今情势，王爷还寄望于皇上么？△赵匡胤切中要害，柴荣一愣，默然半晌。柴荣：若真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柴荣忽而轻笑一声。柴荣：便重新打出一片天地来又如何！△赵匡胤闻言，眼神一闪。△柴荣言罢，转身对着赵匡胤。柴荣：匡胤，随我一同走吧。△赵匡胤默然少顷，似是在做什么决定。赵匡胤：我留下。△柴荣眉头一皱。柴荣：留下？△赵匡胤点了点头。柴荣：你不愿随我走？赵匡胤：王爷误会了，末将怎是那等趋利避害反复无常的小人。末将留下，乃是另有打算。柴荣：什么打算？赵匡胤：如今摆明了是争储局面，李重进虽一时胜出，却还未成定局。王爷忘了，还有一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呢！柴荣：你说张永德？△赵匡胤点了点头。赵匡胤：王爷离京，此二人必还有一番争斗，变数如何，尚未可知。且张永德一直有意拉拢末将，如此末将正可借机入他帐下，伺机而动，为王爷争那一线生机。△柴荣恍然，既而感动。柴荣：匡胤，如此……太难为你了。赵匡胤：为天下计者不惜己生，末将区区作为，算得什么。△柴荣看着赵匡胤，赵匡胤目光炯炯。柴荣：既如此，你万事小心。△赵匡胤点了点头。柴荣：事若成便罢，若不成……赵匡胤：末将自会追随王爷，去一同打那江山！△这一刻，英雄相惜，互相托付。23

△尽在不言。28、场景：后周开封城外时间：日外人物：柴荣亲兵△长风浩荡。△柴荣再看了一眼远处的都城。△转身策马而去。29、场景：后周开封李重进府时间：日内人物：李重进△李重进莫测的笑容。30、场景：后周开封寝宫时间：日内人物：郭威郭祥△郭威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31、场景：后周开封张永德府时间：日外人物：赵匡胤△赵匡胤慢慢的走着。△表情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赵匡胤：（画外）人总会面临选择，在各种各样的关口。向左，还是向右。你权衡、犹豫，心存疑惑，然而你终究会迈出那一步。或者正确，或者愚蠢，都无法回头。而命运的道路，便是这般铺就。我做出了我的选择，并且，深信不疑。△他停在了门口。24

32、场景：后周开封张永德府时间：日内人物：张永德李重进△张永德看着面前的李重进。张永德：赵将军，今日怎么得闲到我这里？△赵匡胤却一抱拳。赵匡胤：末将来此，却是想问，太傅那日把酒时说的话，还做数么？△张永德一愣。△随即笑了出来。——终——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