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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这一夜，牛二做了个特别的梦，梦到一个老人垂钓，钓起的鱼被鸟夺去，一旁站立的一个成年男子目睹这一切，决定动用关系，将此处的鸟兽一网打尽，鸟兽迫不得已选择迁移，跑到河水上游，由于迁移动了根基，鸟兽对此处环境气候不适，导致便秘失调，使得整片森林臭气熏天，终于激怒了上游的有关部门，连夜将那片森林夷为平地，将鸟兽驱逐出境。然而由于树木砍伐导致沙尘四起，黄沙弥漫，水源开始恶化，最终下游那个垂钓的老人，最终在郁郁寡欢中进入极乐，在那个地方，他看到了那条鱼，那只鸟。
  牛二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梦到这些，只是被里面阴森森的地府感觉脊背发凉，惊吓醒过来，睡意全无。盯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胡思乱想着。
  第二天一早，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小志叫去了会议室，牛二有些预感，不像好事。因为小志表情明显不悦，以及会议室的门紧紧的闭上了。小志并没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而是随便先聊着，只见说道:"今天找你过来呢，也没啥事，就是闲聊聊天，你也不必紧张。"牛二手心早已闷出汗来，小志话虽如此，然而跑到会议室来，能是闲聊？鬼才相信这是真的。"最近感觉对公司适应了没？"小志说着，牛二只是细心的听着，体会着语境。"嗯，还好。"牛二略显紧张，说话也有些颤抖，却还要故作镇定。"哦，那就好，这边也看得出你适应的不错，听社招的反馈你还是比较好学，也积极的解决问题，可以肯定。"牛二没有接茬，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小志继续说着，"不过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有些时候比之学校更加残酷些，昨天李总过来跟我反馈了一个问题，说是你这边给别人泄露了自己的工资，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看来躲不掉了，终于步入正题了，牛二心里不禁一惊，这话不假，自己是给很多人提过薪资，但是自己觉得这没啥问题，因为校园招聘过来的本科，研究生的薪资是透明的，没啥可遮掩的。"这不是招聘上就有，我觉得没啥大碍？！"牛二开始自己辩护，自己觉得有点小题大作的意思。"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对于公司来说，制度就是制度，这点需要谨记在心。"小志还是一副谆谆教诲的姿态，牛二只能洗耳恭听。"咱们西安公司刚成立，你们又是校园招聘过来的，初入职场，很多事情都不修边幅，这点是很可怕的。李总让我跟你聊聊，也没啥其他的事情，这次呢也就算了，往后需要注意这些，好吧，"说着话小志起身，拍着牛二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今天就说到这吧，回去好好工作，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回到座位上，牛二总是魂不守舍，待了一会，便一个人跑去楼道，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匆匆忙忙，自己也有些迷茫不堪，小志的一番话使得牛二陷入茫然，草木皆兵，也不知是谁暗下黑手，牛二对此深恶痛绝，对于勾心斗角的人，牛二一贯嗤之以鼻，当时牛二决定选择软件行业，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行业不会明争暗斗，当然这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在看来，原来并非自己所想，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贪念，于是就有弱肉强食的竞争，有时就像深冬的湖面，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却不知暗地里暗流涌动，人心隔肚皮，牛二算是见识了职场的险恶。
  今天小芳没来，估计是回学校去了，牛二下午终于搞定了一个bug，一个界面的显示问题，由于客户目录会对基线资源进行覆盖，所以开始牛二怎么修改都不出来效果。后来问了社招的一位师傅，就是子明的组长，在他的协助下完成了此修改。
  公司的空调已经开始运转，因此待在公司还是比较清凉的，在晚上停掉空调后，也可以使用发下来的小风扇驱去炎热，打扫卫生的两个阿姨，又准时的推着购物车，满载着水果，挨个位置发散着。牛二从这点关怀上，还是觉得挺温暖的，虽说每天发的也不怎么值钱，但是对于员工来说，这是公司的心意，所谓:千里送鸿毛，礼轻情谊深。今天又发的是雪糕，子明叫着牛二，出去在抽烟去散散步，透透风。
   抽烟区聚集了一帮人，有吞云吐雾的大多数，来人互相递着烟，谈天扯地的。也有像牛二一样的，过来纯粹瞎混，被戏称为抽二手烟。牛二跟着过来，主要还是缓缓压力，在工作脑力极度负荷下，出来在楼梯透透风，调节调节。这会的聊天话题一直围绕着一个PM,牛二现在也没接触过PM，所以没啥感觉，只见几个硬件工程师破口大骂着一个PM，好像是项目搞得一团糟，正听着这些人抱怨，毫不遮掩的对PM恶语相加，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牛二觉得没必要这么恶毒攻击吧，自己也就没啥心思去听了，恰好有个电话过来，牛二便跑去天井接电话去了。
  "喂，瓜皮在忙啥呢？"舍友明知故问道。
  "还能干毛啊，在上班，咋了，学校有什么事？"牛二急不可耐的问着。
  "没啥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现在还成大忙人了，拽的得意忘形啊！"舍友揶揄道。
  "有啥正经事没？没事不跟你闲扯了，忙着上班呢。"牛二没好气的言语着，顺便跟走来的一个员工微笑示意打着招呼。
  "哎，有正事给你通知，明天早上照毕业照，记得今天晚上赶回学校。好了，挂了。"说着电话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牛二对着电话说了句，"切，电话倒是挂的及时，刚好2分59，真是勤俭节约好男人啊。"
  牛二回到座位，想着反正现在事情不忙，何不请假回学校，这会还不是高峰期，公交还好坐些，于是自己在工作流上填写着请假单，填完之后便急切的等着小志审批，等了十几分钟，眼看小志还是没有动作，牛二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正准备打算找小志，恰巧子明走了过来，便先拦住子明询问着。
  "你请过假没？咋小志那边还不批，我还急着回学校呢！"牛二有些气急败坏了。
  "请过啊，谁让你傻等了？！"子明一脸鄙晲的瞅着，"请完假单，直接跟小志说下就可以走了，等单子等到猴年马月了。"说着话子明便往自己座位走去，走到半途，又折了回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看看你的假单"。
  牛二打开自己的假单，子明一眼便瞧见重点，手指重重的戳着电脑，牛二顺着手指看到，便是请假类别，上面赫然填写着事假。"你这个写成事假是会扣工资的，我们每月的加班可以换调休的，所以请假都用平时假，带薪假，不会扣你工资的。"牛二听着子明的解注，豁然茅塞顿开，原来加班可以换这些，自己之前咋不晓得。随即又想了想，这次就这样吧，一天事假也就48元，扣就扣吧，牛二心里还是生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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