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分析中国传统白描与西方线描的审美特征

比较分析中国传统白描与西方线描的审美特征

摘 要：中国传统白描与西方线描有很多不同，但也有很多相同之处，本文通过历史背景，工具材料，线条风格等方面对东西方的线描进行比较，分析了两者各自存在的审美特征。

关键词：白描 西方线描

Compare between Chinese line drawing with West linr drawing

【Abstract】 Chinese line drawing with west line drawing are approximately homology.

According as history background, materials and levity lines style etc. I try to compare different

lin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 Country, analyse two of themself's beawty of lines, which existed

in its.I will stress interduce ane kind Of Chinese line drawing that called ‘18drawing’I also

interduce different kinds of drawing that showing for us different things beewty, especially shape

beawty.

【Key word】 line drawing West line drawing

1.中国画白描的概念

白描是中国画技法形式中的一种，大致和西方绘画的速写或素描类似，是一种单色画。因此，现代也有人称之为中国的素描。白描主要用于工笔人物画和工笔花鸟画。工笔画以白描为先，唐代吴道子，宋代的李公麟将其发展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

白描作为中国画的一个独立画种，也被称为白画。它的特征是用简练的墨线勾描人物和各种事物的外轮廓特征，重点突出神韵，不着颜色，有时也可略施淡墨，主要是以形象本身简洁的特征来唤起读者的联想，丰富形象。鲁迅先生曾把白描概括成十二个字，即“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中国艺术是线的艺术，线也是东方艺术的主要特征。鲁迅先生认为中国美术最可取的三部分：汉刻、唐画、宋画，线在其中都是主角。南齐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总结了“六法”，“气韵生动”之后便是“骨法用笔”，第一次把中国特有的线的艺术在理论上明确建立起来，指出用笔是表现对象的手段，在这里用笔应包括用线与皴法。纵观中国美术史，所有画面都是由线条来担负组织造型的复杂任务，以线造型是最基本的立足点。可以说，画不好线描的人是画不好中国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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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国画白描的演变

中国人物造型的线条在唐代以前比较单纯，用笔多为中锋勾勒，落笔、行笔、收笔，力量均匀，墨迹浓淡粗细如一，但风韵多彩，有的如春蚕吐丝，柔和匀洁；有的瘦硬刚劲，如曲铁盘丝；有的轻盈婉转，若行空游云。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曾云：“顾恺之之迹，紧劲连绵，循环超忽，格调逸易，风趋电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所以全神气也。”“陆探微精到润媚，新奇妙绝，名高宋代，时无等伦。”“张僧繇点曳折拂，依卫夫人笔阵图，一点一划，别是一巧，钩戟利剑森森然。”这些中国画人物线描大师，虽然没有留下真迹，但是我们从宋人《洛神赋图》的摹本中可看出顾恺之造型线条的秀润柔劲，圆润流畅。从吴道子传流的《天王送子图》中，感到线条劲健飞动，流畅飘洒，落笔生风。阎立本取法张僧繇等，而能“变古象今”，擅长肖像，最精形似，代表作《历代帝王图》是古典绘画中的精品，描绘了自汉昭帝至隋炀帝共十三个皇帝，神采如生，各具性格，充分表现了各个皇帝的风度气质，成为著名的皇帝肖像画卷。描法富于变化，笔力圆劲雄浑，颇具骨气，有粗有细，有松有紧，表现生动有力。

北宋之前，白描作为画家师法造化——写生的粉本，还没有成为一个完整的技法体系。自宋元以后，中国画逐渐从人物向花鸟画转变，并对线条进行了大胆的革新。中国画线条从公元前10世纪开始有了巨大的发展，从平实的线逐渐变为富有生命力的飞动的线。五代画家董源的《萧湘图》中线的组合，既表现了空气的湿度，也表现了光的变化。

唐末经五代至北宋，线描艺术由于创新笔法的出现，原来较为单一的风格，日趋多样化。五代画家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进一步发展了张萱、周昉“绮罗人物”的技巧，线描柔润细腻，传神入微，全图男女造型生动细致，是画家窃窥现场，目识心记绘制而成，成为卓越的历史人物画。宋代李公麟擅长人物鞍马，将线描的艺术，达到了纯美的艺术境地，发展了“白描”画法，创造出“扫去粉黛，淡毫清墨”，“不施丹青而光彩动人”的纯素描主张，画了大量的白描人物。南宋的梁楷创简笔泼墨人物，吸收了行草书法做线条粗放，简洁的写意造型，奇诡狂放，另人惊骇。他画的《太白行吟图》，寥寥数笔，概括飘逸，以最简的笔法，把诗人李白豪放洒脱的神态，充分地表现出来。宋武宗元的《八十七神仙图卷》，是道教壁画的粉本，全以墨线完成，纯为白描的形式，画有三个帝王，七 2

名武装神将，十名男神仙，六十名女神仙，神态奕奕，各具风采，造型真实，形象优美，线条流畅飘洒，富于力感，确有神仙飘然之势，高超的线描技法可谓传世之精品，也是中国白描造型杰出的代表之作。

3.中国画白描的艺术特征

中国画的线条千变万化，若无穷尽。不仅体现于纯素描的白描中，更体现于写意水墨画和工笔重彩的造型中。运用腕力操纵笔的运动所产生的力度变化，形成线条疾徐轻重，偏正曲直，抑扬顿挫的不同效果，创造出“十八描”程式，不仅丰富了造型的手法，而且扩延了表意的广度。利用线条多变的形式，精确表现结构的来龙去脉，动势气韵，质感量感。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和《洛神赋图》中的线描如“春蚕吐丝”，“游云浮空”。从吴道子传流的《鬼伯》的线描中，体会到“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发出肉，力健有余”，“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吴带当风”之誉。他的线描技巧，工写收纵，无不自由，落笔生风。阎立本创的铁线描，凝重庄严。五代到北宋线描写实的技法发展到高峰，使线描演化成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形式美，由于不同创新笔法的出现，形成多种风格，从单一走向多元。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进一步发展了张萱、周昉“绮罗人物”的技巧，线描柔润细密，刻画入微。宋代李公麟把线描艺术推进到了纯美的艺术境界，作为粉本，草图，创作稿的白描，成为独立的创作形式登上了画坛。白描的产生是与当时文人画的兴起，士大夫阶层的思想、生活方式、趣味爱好不无关系。李公麟以“铁线描”、“游丝描”的线型作标准，但是他扬弃了那种匀少变化的呆板味，达到了迂回荡漾、圆活秀丽的特点，形成既敛而放、生而熟的有力线型。以这种能够独立表现事物特征和质量的线型，溶入他那“寓意于物，不可留意于物”的画面上，便了无遗憾的体现了文人画的特色，达到异常完美的境地，使中国的“线艺术”走向辉煌。新疆克孜尔等石窟壁画的线描，“紧劲绵密，如曲铁盘丝”。五代石恪的《二祖调心图》的线条，“老辣纷披，如绵里藏针”，格式之丰富，不胜枚举。中国画用线造型的历史悠久，经过历代画家的实践探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利用笔的力度和方位变化，并借墨的干、湿、浓、淡产生出各种不同的效应，显示出清晰、简练、生动、准确，并富有一定装饰性和高度的概括性，成为素描造型的有力手段。《八十七神仙卷》的描则显示着中国人的理想化 3

造型，通过衣纹，使线造成韵律感。陈老莲的描，造型则更心理化，程式化，追求线的秩序，透着古朴的精神。

用线造型构成了中国画的特点，中国画以毛笔水墨这些物质材料作为绘画语言的物质基础，使线在中国画的发展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笔墨这一人为设置的物质材料，使用线成为中国画主要的表现方式。毛笔的特殊性能，为用线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中国画在近千年的发展中，把线提炼成一种成熟，高超的表现语言，它并不完全依赖于直观。中国画用线的特点首先在于物象的结构中找出他们的客观原型，表现出物象形体状态中最本质的东西；并运用线的各种变化表现物象的各种特殊状态；运用线在人们视觉上的差异，表现物象的质感；运用线的不同结构方式产生的不同张力，表现物象的量感；运用线的不同线型和浓淡干湿的变化，表现物象的层次与深度；运用线的穿插、重叠、疏密、虚实、表现节奏与韵律等，使中国画的用线具有丰富的表意性与切意性。

中国画的白描，非常讲究“骨法用笔”，在神韵功力的基础上追求造型的洗练和精确性，达到“增之一笔则多，减之一笔则少’的精练程度为最高境界。我国具有非常好的使用线条的传统，在中国古代绘画实践中，线条的运用非常的成熟，不同的画家甚至可以用不同的有特色的线来代表。早在明代画论中，就已经归纳总结出了18种不同的以线造型的艺术语言，人称“十八描”，对线条的特点、分类非常的有代表性：钉头鼠尾描、铁线描、高古游丝描、琴弦描、行云流水描、蚂蝗描、混描、橛头描、曹衣描、折芦描、橄榄描、枣核描、竹叶描、战笔水纹描、减笔描、蚯蚓描。这种归类形象而生动，具有丰富的视觉差异性。线所展现的是画家的个性，线条的种种变化实际上是画家情感的外化。宋人工笔花鸟画的线条流畅圆润，渗透着他们对自然花鸟之美的欣赏与赞叹；徐渭的花鸟画线条老辣枯涩，表露了他悲愤的内心世界。“高古游丝描”的圆润流畅，流露着顾恺之对贵族妇女的赞美喜爱，《历代帝王图》中表现英明神武之主用线的坚韧和表现陈后主用线的纤弱，实际上表达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与对历史评价的认可。

4.西方线描的演变

中世纪，大约指公元4世纪到13世纪的一千年。应该说，中世纪艺术直接影响到现代艺术。在西方美术中，它们是最接近东方的。中世纪拜占庭马赛克镶嵌壁画，深受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影响，代表作为意大利拉文纳圣•威塔尔教堂中 4

纪念查士丁尼大帝和皇后西奥朵拉的两幅壁画，壁画造型采用象征与装饰手法，勾线略染，垂线为主，人物僵硬而程式化，使线的节奏突出。

15世纪，意大利最早的“学院派”奠基者法契诺(意大利，1433～1499年)提出：绘画与雕刻是知识与理智的产物，艺术与诗皆“模仿自然”。对此，由经验而取得的科学具有指导作用。美是所有艺术的最高目标，它是事物的一种客观性质，由秩序、谐和、比例、规矩等组成。意大利文艺复兴遂达到科学与美的顶峰。波堤切利(意大利，1445～1510年)的画虽保留若干民间的与中世纪的风格，但更多地受人文主义思想的影响。在《维纳斯的诞生》中，海波、树木、衣服上的花朵，倾向于图案化与装饰美，人物明晰的线条造成浮雕式的效果，尤其是女性的长发，画面充满了线与诗一般的抒情。

16世纪的德国和尼德兰文艺复兴盛期，涌现了一批具有鲜明民族特点的画家。值得一提的是版画，与东方美术不同，无论在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精确优秀的素描、速写中，还是在德国、尼德兰坚实缜密的版画中，线主要是组成深浅素描调子的排线，线完完全全为形体的明暗关系服务。丢勒(德国，1471～1528年)的版画数量庞大，代表作为《启示录》。他把文艺复兴时期人体解剖知识和透视远近法用于版画，使中世纪印制圣经的木刻图画一跃而为足能表现复杂场景和描绘细致人物性格的艺术。严密劲利的线条，细线组成的素描调子，清晰地表现出立体的明暗与空间的层次。在丢勒以后至照相术发明之前，精细的木刻一直是印刷术中图版插图的重要手段。可能线条利于表现德国人的理性思维，德国画家是长于线条的。荷尔拜因(德国，1497～1543年)以洗炼线条所作的人物肖像的素描，冷静客观地记录了人物的服饰、外貌和心理特征，非常接近于中国绘画中的白描人物。《青年妇女肖像》，线条简约，几乎不涂明暗阴影，不仅表现了体积和骨肉的质感，并准确地抓住了人物温淑安详的性格，简明的线条本身还流露出一种诚挚负责的个性。

17世纪荷兰画派的伦勃朗(荷兰，1606～1669年)是腐蚀铜版画的伟大先驱。用针或刀在涂上漆或蜡混合物的金属版上刻线，然后放到酸性溶液中腐蚀，有蜡或漆处印刷时不沾油墨，划去的地方印到纸上即显出绘画。这样，粗细不同的点或线可以造成丰富的调子，产生类似素描、钢笔画或水墨画的效果。在17世纪“巴罗克”、18世纪“洛可可”艺术之后，出现了新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 5

斗争。安格尔作为古典主义的捍卫者，认为“在素描中包含着艺术的尽善尽美”。他是用线的大师，他那些有如中国“白描”的素描，落笔精确，一气呵成，具有唯美而谨严的古典精神。

在19、20世纪的印象派与拉斐尔前派等多个艺术流派并存时，罗丹(法国，1840～1917年)的雕塑有其个人的风格。与文艺复兴时期米开朗琪罗相比，他强调雕刻中的绘画笔法。他的许多柬埔寨舞女速写淡彩，与门采尔(德国，1815～1905年)具有熟练写实技巧和细致生活观察的素描相比，同是用线较多，但情感表现力更强。罗丹的学生布德尔(法国，1861～1927年)吸收埃及、印度、黑人雕刻的特点，夸张局部，并在局部运用线雕，单纯整洁。至印象派为止的具象艺术，在后期印象派发生了变化，凡高(荷兰，1840～1917年)、高更(法国，1848～1903年)、塞尚(法国，1839～1906年)改变了传统素描造型方法，更多地用主观的线，用主观的色面，表达主观的感受。凡高是一个异常认真而执着的人，画中粗硬的线条和强烈的色彩都在力图表现他自己最真实的感知，每一笔触均是表现手段亦是表现对象，用笔有时形似中国山水画中“雨点皴”之类的皴法。他的用笔强劲有力，他的画让中国人感到亲切。接着下来的莫迪里安尼(意大利，1884～1920年)、毕加索(西班牙，1881～1973年)、马蒂斯(法国，1869～1954年)、米罗(西班牙，1893～1983年)、克利(瑞士，1879～1940年)等等一大批20世纪初的画家，延续着这种新视觉，造型语汇更丰富，主观感受更加强了。蒙克(挪威，1863～1944年)的版画线条动感而狂乱，饱含神经质的激情，线条虽仍依附于形，但更有独立表现力。

20世纪西方继续涌现大量的艺术流派。抽象派的创始人康定斯基(俄国，1866～1944年)和蒙得里安(荷兰，1872～1944年)以纯粹的点、线、面作艺术语言。“一条垂直线与一条水平线联结起来，产生一种几乎是戏剧的声音”。形式就是内容，直觉指导一切。本世纪出生的艺术家更自由地用色、用线、用实物，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创造出缭乱纷繁的艺术面貌。这样看来，线似乎越来越具有独立作用。但是，与中国美术中的线不同，它几乎一直是在为形为色服务。可能较之由希腊时代至意大利文艺复兴这一线下来的传统写实绘画，现代的西方美术向东方学习了不少东西，但面、体、色始终是它最基本的手段。具象艺术与抽象艺术是西方的主流，并符合其文化—心理结构。而真正的东方风格，是意象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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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西方线描的艺术特征

自然界并没有孤立存在的线条，它是艺术家在造型中创造出来的一种抽象的艺术表现形式，是绘画中特有的形式因素，以线条的形式观察自然形态，是人类辨形的一种普遍现象，史前的穴居人，非洲的土著居民，哥伦比亚以前的印第安人，由原始人到现代人，由儿童到成年人，由普通人到艺术家，从原始的穴洞岩画，彩陶图案，到现代美术馆的藏画；或从东方美术到西方美术，绝大部分画家，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运用线条表现出了极为生动的形象，取得了惊人的成就，所以线条早已成为绘画造型的作品，西方重科学，让人能以理性的明智认识世界。因此西方艺术崇尚真实，要求准确再现客观对象。达•芬奇(意大利，1452～1519年)说：“可见性即确实性。”文艺复兴以来西方传统的写实绘画精研了在一定透视角度下，合乎解剖的动态与结构引起的形体变化，而这种形体又必须通过光和影显现。因此，西方美术是面、体、光、色的艺术，线只在版画、素描、速写中是主角。纵观西方美术史，从希腊时代至印象派，注重素描形体，注重光、色的准确表达，是具象艺术；后期印象派，受东方美术特别是日本美术的影响，表现物体的本质构造与主观想象的结合，是意象艺术，线的应用加强了；尔后，具象、抽象、意象艺术并行，主流则是表现人的观念的抽象艺术；再后，有后现代艺术。这一切，似乎让人感觉，西方美术迈着无声的步子缓缓走近东方。

线条绝不是中国画的专利，线条在西方艺术中也具有非凡的意义，无论是希腊瓶画，埃及墓室壁画等线条都成为其重要的形式语言。特别是西方绘画在上世纪那场视觉革命中，线条曾成为现代画家关注的特点。安格尔(法国，1780～1867年)说：“线，这就是素描，这就是一切。”

希腊瓶画的描，造型准确，希腊人对形的理解到家又概括，简捷大方。现代西方大师毕加索也有很多随心所欲的描，因造型而变化多端，洋溢着旺盛的生命热情。毕加索的素描张扬着创造性和个性，用线流畅又富于变化，表现手法灵活多变，画面黑白灰的安排强烈有力，作画不受客观物象的限制。

在西方现代绘画中，线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米罗、毕加索、莫迪利阿尼、夏加尔、格罗斯也无一不是用线的高手，只是他们对于线的玩味不像中国人那般的讲究，也没有那么多的负荷，更多是关注整个画面的形式意味和线与诸多绘画因素的组合方式，通过作品完全袒裸地显现自己的内心和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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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画中，线多半是用来界定轮廓的，是放置在结构的棱线上的。野兽派代表画家马蒂斯的作品，在运用线条和色彩上取得了高度单纯化的效果，描绘事物的线条不像中国画那样讲究功力，只是信笔画出，粗细不拘，给人以无拘无束，漫不经心的感觉。在现代画家中，马蒂斯的素描文气十足，作品透着优雅气质，是理性与激情的完美结合，画面结构极具装饰美感。马蒂斯是一位使用线条的大师，在他的作品中，线条显得纯粹而优美，在漫不经意间显示出装饰美感和画面控制的能力。 同样的而在中国画的线造型上则是不可能的，由于历史、地理、文化诸种原因，使线条在中西绘画应用中有很大的不同。

西方用线造型亦有他们的传统，从希腊瓶画中就反映出很高的造诣，到文艺复兴之后，讲究表现对象不同感受和认识的个人风格成为主要发展趋势，加之明暗造型法则的建立，因之未能形成严格的程式规范，即景写生的办法，使要求真实，虚构的线条失去了竞争力，逐渐为明暗造型所代替，线条满满就不成为西方造型的主要手段。但就个别画家来说，在线条造型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安格尔是最有威望的杰出代表。但是东西方在线的审美趣味和形式美感上却彼此不同，如徐悲鸿画的《李印泉肖像》与毕加索的《线描肖像》给人不同的形式美感，徐悲鸿用线富于感情色彩，并具韵律感，毕加索用线则冷静理智而 重于理性。所以同样用线造型，而对人的感受却各有不同的情趣。

6.总结：东西方线描的差异的融合

西方绘画也有用线表现物象的方法，但用线的方式与中国画有着本质的差别。在西方绘画中，用线的主要功能是界定物象的轮廓——界形功能。中国画的线同样也具有界形的功能，但线的运用与西画的界形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中国画界定物象边缘的线条，与物象的内部结构形态有着直接的联系，它既是物象结构的边缘界定，又是结构骨架的一部分。抽掉了界定边缘的线，结构就要受到破坏和影响，造型也就无法成立。东西方的线有很大区别：西方更讲装饰性，重视线的整体布局；而在东方线描除了讲线的结构，还讲求线本身的书法性，讲求“细如发丝，全身力到”，讲求“笔未到气已吞”。

西方人强调线的外力作用，中国人则强调线的内部运动和规律，讲究线的力度，内涵，韵律等深层美感潜质。中国画的用线还具有传情达意，抒发性情的主观表情功能。南宋梁楷的《泼墨仙人图》，衣褶只是大笔挥写几条，简单至极， 8

然醉仙气质却表现得更加突出。而西画直到梵高及表现主义时期，线才具有了这种主观表现的功能。

西方在本世纪的那场视觉革命中，线条曾成为现代画家的关注热点。或许是对于那种太逼真的模拟性绘画的反叛，于是梵高、马蒂斯、毕加索、莫迪利阿尼、克利等都将线条作为自己重要的形式语言，而驰骋于画坛各领风骚，他们的加入为线的世界增添了几多色彩。

最近十几年，不少现代中国画家在继承前人技法的基础上，创造了许多前无古人的新线条。例如，李可染创造了深邃含蓄的线条；刘文西创造了长于描绘北方人物古朴刚劲的线条等。在现代绘画的语境中，在东西方文化结合的坐标上，确立线条的方位，挖掘传统文化深层的内涵和西方文化精髓优秀的东西，并使之融合，才能创造出具有中国文化底蕴的美的线条。

可是，应该说，线不是万能的，与色、面及其它造型手段一样，它是有局限性的。然又正因为它有局限性，它才有它的特色。今天的中国艺术家，应该重视线，重视传统，但同时更应开动脑筋，创造今天的线的艺术。

几千年来，东方与西方艺术是各有特点的。当黄河流域的线感的绘画与雕塑缓慢发展时，欧洲却以文艺复兴时期再现自然的艺术达到了美与准确的顶峰。但是，为什么原始社会时，彼此的彩陶有着相似的面貌？为什么凝结在古典作品中的东方民族的审美趣味、艺术风格，今天仍为西方所尊重；反之亦然呢？在遥远的未来，是否可能东方与西方的艺术家与设计家，基于共同的心理结构，创造具有人类普遍性的形式感、形式美的作品，其中只或多或少，或自觉或不自觉地显示出时代的、民族的以至阶级的歧异或发展呢？也许，这心理结构就是西方人与东方人作为共有的所谓的“人性”吧。

可视的具体的线，一般只存在于造型艺术范畴。总的说来，西洋线描目的在于造型，塑造准确的外部形体；中国线描除勾勒形体外，同时注重线条自身的空间组织关系，而且线本身包含独立的审美价值，也就是说“以线造型”。西方重型，东方重线。西方与东方，在壁画、独幅画、雕塑、版画、工艺美术等各部类中的线是有各自的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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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中国画用笔——线描》作者：佚名 教程来源：中国艺术

［2］《白描技法基础入门》作者：史之良 出版社：中国画报出版社

［3］《中国现代人物白描精选》 出版社：江西美术出版社

［4］《素描概论》作者：王启明 出版社：人民美术出版社

［5］《美术向导》-《线的艺术——论中国画线条美》作者：孙叔文 出版社：中国美术出版社总120期 P72-73

［6］《素描新思维》作者：张远 罗坚 王钢 周曙华 出版社：武汉理工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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